【胜茶】重生之日，永远之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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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从雄英开始
“很抱歉，这孩子说什么都要来雄英，我刚想把她送到警局她就拼命挣扎……”
雄英校门前，妇人牵着麻衣小姑娘无奈地向前来询问的雄英教师解释。
“孩子，这里可不是让你胡闹的地方。”
身形魁梧的职业英雄散发出的威压并没有让小姑娘退缩。她神色坚定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胡闹，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如果具有穿梭时空的个性，穿梭范围超过1年就已经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你说你是来自十年后的人，这怎么想都绝对不可能。”雄英教师眯起了眼，不耐烦地斥道：“玩过家家游戏不要打扰到别人，这边可是很忙的，不奉陪了。”
眼看他转身就要回到校内，小姑娘急了眼，扑上去拽住了他的衣角。
“喂！你这孩子怎么回——”
“拜托了！请相信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大家为了把我送过来，全都被杀了……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混蛋！”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哭喊着，长时间没浸润的喉咙迸发出嘶哑的破音。
雄英教师犹豫了。怎么看，这孩子的神态也不像是撒谎。
“大叔，你是英雄吧，你忍心看着无家可归的小女孩露宿街头吗？”
“所以说给我去警局啊！”
雄英教师头疼地揉揉太阳穴：“真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带你进去，但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尖锐，：“如果你的说法属实，那我不得不觉得你很可疑。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视线范围半步。”
女孩因疲惫而黯淡的眼神终于明亮起来，刚想点头，雄英校园内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的骚动。
——仔细一听，桌椅碰撞翻倒的嘈杂中竟然夹带着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雄英教师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
* * *
“爆豪君，你说这里是雄英？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周遭的环境是不是很熟悉，老子懒得费口舌帮你认清现实。”
一片废墟中，御茶子面无血色地盯着脚边几乎被尘土掩埋写着“U.A”字样的，支离破碎的“雄英屏障”，满脸难以置信。
“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爆豪粗声哼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我跟你不是一起来的吗？”
“不，再怎么说这样的事态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诶爆豪君你去哪？”
见爆豪自顾自地往外走，御茶子急忙跟上他的步伐。这莫名其妙的荒地看上去只有他们两个活人了，她可不想就这么被甩下。
“在这里磨磨叽叽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干脆找找看有什么能理出头绪的线索，明白了吗你这年糕脑袋？”
这一如既往的毒舌反而给她带来了点安心感，御茶子不禁腹诽。
太阳逐渐西沉，夕阳的余晖随着时间的流逝徐徐变得暗淡。顺着原雄英校园的主干道越往深处走，借着愈发昏暗的光线他们观察到的沿途的风景，渐渐让他们绷紧了神经。
几小时前还矗立在他们眼前的usj、宿舍和教学楼，如今只剩下一片荒凉的断壁残垣，覆上了厚厚的尘土，了无生机。
最令人感到费解的是……
这番景象看上去，像是变成这样已经很多年了。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了雄英后山。令他们惊奇的是这片山林除了杂草经过多年的野蛮生长变得尤为茂密以外，和他们经过“黑洞”之前的样子并无二致。
没有灯光照明，这地方看上去阴森森的像是进去就出不来了，让御茶子有些心里发毛。见爆豪就这么径直地往前走，她拽住了他的衣角。
“……爆豪君……你为什么放着大门那边的街道不走跑到这种奇怪的地方来啊。”
虽然听说他喜欢登山但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吧？！
爆豪不习惯跟人有肢体接触，本来想甩开，但看她的表情真的很害怕的样子，只是“啧”了一声，便作罢了。
“很简单啊？现在的时间快到晚上了，想要知道这鬼地方究竟有没有人，到高处看有没有灯光或者火光就是最简单快捷的办法。”
刚才一路看下来，雄英的高楼已经全部坍塌，唯一能够选择的选项就是这里了。
……虽然道理是这样没错。
“我的个性可以升到高处啊！用不着这么拼的吧！”御茶子盯着前方看上去在张牙舞爪的树木瑟瑟发抖。
“吵死了你这白痴！雄英能遭受到这样的打击，面对的危险肯定非同小可，你贸然飞到半空是想被当成活靶子打吗！”爆豪受不了地吼回去。
“真意外啊……按照平时的爆豪君，肯定会说【来一个本大爷杀一个】这样的话。呼呣，难不成，爆豪君是在担心我吗？”
“哈？？？”这女人的脑电波真的跳脱得让人难以理解，“想抬杠一边去，老子没时间陪你！”
御茶子歪着脑袋干笑着吐舌，乖乖闭上了嘴。
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对话使得原本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一点，时间的流速在体感上变得更快了。等他们终于攀上山顶，天已经全黑。
“爆豪君，快看快看，那边！”
御茶子还没等喘口气便跳了起来，不顾爆豪的黑脸大力地摇晃着他的手臂。顺着她指的方向，爆豪望见了远处依稀有灯火光亮，而且紧凑地集中在一处地方。
是村落？
爆豪皱眉，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违和感，但他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自打他出生以来，这还是他头一回如此犹疑不定。不过这种状态也没持续多久，停滞不前不是他的风格。
“丽日。”
“嗯嗯？”
“在这里徘徊根本没法调查到什么，我们到有人的地方去。”
“……啊？……”御茶子有点懵逼地目测了一下那簇灯火方位的距离，看上去实在不像是步行一两个小时就能轻易到达的地方。“现在就走吗？”而且，“下去了我们还找得到方向吗，真是伤脑筋。”
“到了白天没了灯光更找不到了，还不知道这群家伙到底会不会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所以！”爆豪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说出一句不得了的话，：“飞过去不就行了？”
看着御茶子瞠目结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的复杂表情，爆豪炸毛了：“你这家伙什么反应？少瞧不起人了，给老子上来！”
“啥？？什么上来？？”看着爆豪突然背对着她稍稍蹲下了身体，御茶子满脸惊恐。
“我的个性可以利用爆炸滞空推进方向，但是我现在没穿战斗服，没有储存的'燃料'，带着你飞不了多远，所以只能速战速决。你，个性是零重力对吧，这就正好了。你趴上来，把我们两个人的重力都清零，这样飞起来就快多了，不出十分钟应该就能赶到那里。”说完等了半晌，背后都没有动静，他不耐烦地回过头：“喂！干什么拖拖拉拉的！”
御茶子涨红了脸嗫嚅道：“我……可……”从来没有被男生背过呃……况且对象还是那个爆豪……
“你到底要不要走？你不走老子就一个人去了！”
“别！我去！”她才不想被一个人丢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算了，事态紧急，再这么扭扭捏捏的就显得太矫情了。
尽管心里这么安抚自己，御茶子还是怯生生地趴上了爆豪的背，松松搂住了他的脖子。
少女特有的暖香和背后的柔软触感让爆豪稍稍有些出神，但马上他就没好气地叫道：“你想等下被甩出去吗？抓紧点！像树袋熊一样！”
然而下一秒，他就没这么有余裕了。感觉到御茶子颇具肉感的双腿夹紧了自己的腰，爆豪几乎不可察觉地颤栗了一下。身后少女的娇躯贴得更近，随之而来的更为清晰的体香充斥了他的五感。
爆豪胜己从来没有如此贴近过一个异性，但毕竟也是个正值青春期的男生，他不得不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心旌荡漾了。
像是掩饰自己的不自在，爆豪硬声问：“好了没有？”
“……”御茶子脸烫得都能往外冒蒸气了，她合上十指，“可以了……哇哇哇啊？？！！”
突然的腾空让御茶子险些被巨大的惯性掀飞。
“噫？？？！！！”
看着脚下骤然变得比牙签还小的树木，和从来没如此靠近的云端，御茶子惊叫出声。这下她终于无暇害羞些什么了，求生欲让她慌乱地攀紧了身前男生的脖子，力道之大都把爆豪勒得呛了一下。
“你这女人！”
“对、对不起，可是好高啊爆豪君你要再往上飞就到平流层了转向转向转向——”
“吵死了闭嘴！！！不要命令我！！再在老子耳边乱叫就扔你下去！！”
御茶子刚想回话时却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疑惑地往下一看，瞪大了双眼。
“爆豪君，我的裙子点燃了！”她欲哭无泪地甩着腿摁灭上面的火星，但是迟了，裙边还是烧焦了一小片。
“哈？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吧。还有你再给老子乱动信不信真的扔你下去。”
“这种事情哪里怎样都好了！”
御茶子生平从未感到如此疲惫过。
经过刚才空中鸡飞狗跳的经历，甫一着陆她的腿就软得跟面条一样瘫坐在地。查看了一下烧焦的裙边，她无力地叹了口气。还好没有烧到会走光的地步，这里她就只有这一套衣服，要是坏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始作俑者的某人，却已经自顾自地朝光亮处走去了。
“爆豪君等等我啊…唉，算了。”御茶子自暴自弃地爬起来小跑着跟上爆豪的脚步，结果还没走多远就撞到了突然停下的爆豪的背上。
“痛！”御茶子揉着鼻子，泛着泪花的小眼神控诉地望着爆豪，“你干嘛突然……”
爆豪啧了一声，紧锁着眉，“不对劲。”
“啊？哪里不……”
环顾着四周，御茶子也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话音戛然而止。
如果说他们已经走了五分钟的路程，那么。
———为什么周围的景象一直没有变化？
就好像他们一直停留在原地似的。
昏暗的夜色，有如毒蛇锁定猎物的目光一般，令躁动的不安感，蔓延在冒出冷汗的两人之间。
屏住呼吸将感官放到最大，爆豪和御茶子下意识地背对背进入备战状态。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当中，他们几乎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扑通、扑通……
“……”
不对。
除了这频率渐渐升高的律动声以外，爆豪察觉到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动静，而那动静的源头——
“在下面吗！！！给老子出来，渣滓！！”
爆豪突然对准脚下的地面释放出了爆破，一声巨大的轰响后，地面突然开始晃动起来。
“这……？！”险险跳开才没被爆破波及的御茶子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在原地。只见晃动的地面并没有像地震那样土块崩裂，而是土像流沙般散开后，慢慢地露出了下方半透明的不明物体。从他们的角度看下去，这东西体积巨大，可能跟他们刚才路过的矮山差不多，纵深一眼并望不到头，像史莱姆一样令人不适地蠕动着。
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去思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它不是一个实体。下一秒，两人脚下一空，被一股无法挣脱的力量拖入其中！
“可恶！！！”
“又、又来？？”坠落中御茶子杏眼圆睁，努力伸手想要拽住她上方的爆豪。事到如今，脱身的办法只有一个。
聪明如爆豪立马明白了她的用意，可是无论二人如何卯足了劲想要向着彼此靠近，始终都无法触碰到对方的指尖。
至、至少让爆豪君先……
见御茶子的手原本是向前捞的动作，此时却变成了五指直直地向他伸出，爆豪眯起了双眼，神色比起平常更加凶狠了。
“想都别想！！！”
爆豪突然将手掌朝向身后释放出爆破，推进力将他直直地撞进了御茶子的怀中。
“咦？诶？”
这个展开让御茶子措手不及，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她几乎石化，一阵手忙脚乱地攀住了爆豪的身体……刚才迫不得已的亲密接触好歹也只接触了爆豪的背，而现在这这这什么情况……
“发什么呆你这白痴圆脸？？现在是发呆的时候吗！！”
被凶回神了的她这才合起十指，“爆豪君，趁现在！”
爆豪使出浑身解数，向下凝聚出所有的爆发力。
“——一定要给我凑效啊，混账。”
“轰”地一声，巨大的爆响和一瞬间划破黑暗的火光使御茶子甚至产生了短暂的耳鸣和眩晕，等她定了神，发现他们仅仅只上跳了一小段的距离。无论爆豪如何狂怒地连续释放着爆破，下落的趋势，丝毫没有被抵消的苗头。
“怎么会……”
像是被冰冷的水从头浇下一般的绝望，让御茶子微微颤抖了起来。
两人坠落之处的边缘，一个身披麻衣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的缺口。
曾几何时在她选择了逃避这条路之后，不知道多少次，她重复了多少次，相同终末前那段时间的循环。
第一次，她回溯了六个月，第二次，她就只能回到四个月之前。她能得到的最后的安宁，肉眼可见地一次比一次短暂。
而无论是哪一次回溯，她的每一天都和上一轮的同日重复地经历着一成不变的内容。
……正因为是她从前亲身经历过，她只知道这么做，至少不会让“那一天”提前到来。
她并不是没有挣扎过，但能回溯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已经没有任何试错的机会了。这一轮结束后，她将迎来她真正的末日。
不甘、悔恨、愤怒、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
但是今天，前几轮完全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在她循着动静赶到时那两个人正好堕入了“陷阱”，那一瞬的时间她只能看见他们模糊的背影——不过，已经足够了。
她看清了。那两人身上穿的，是雄英的校服。
难道，她还有机会？
小女孩微微握紧了拳，黯淡的眼神闪烁出了坚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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